082 进入咸阴山 (第2/2页)
柏水虽然知道了大师兄的死不该怪罪云苏,但十年来对云苏仇恨的执念不是一时间可以放下的。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选择和云苏站在同一战线,是以,在魔魂娄危即将融合肉身时直接将其肉身爆体。
“该死!”
娄危简直怒发冲冠,浑身的魔息黑气都无比危险起来。
他缓缓起身,手腕反转,一声剑来,便听锋鸣声自远而近,一道黑光划破虚空而来。
然而当黑光落入娄危手中变成一柄利剑时,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“那不是斩魔剑吗!”
神剑宗一位长老惊呼,之前斩魔剑无辜碎裂,他们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的。不过虽然修复好了,但剑身上还是有裂缝,不能用来实战。
此时他们把视线落在那柄剑上,便见剑身上的裂缝在黑气的缠绕中渐渐愈合,不仅看不出曾经碎裂过,反而比之前更加锋利寒冷。
“斩魔剑?”娄危对这群人的无知感到很可笑,“这把是本尊的佩剑,何时成了斩魔剑了?”
这一下正道修士们更加呆了,什么!那柄剑、是魔尊的佩剑?!
他们竟然拿魔尊的佩剑来当作斩魔剑拜了那么多年!
是了,十年前,严华入魔成了大魔头时,这柄剑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啊!他们当时还纳闷呢,这么大个魔头出世,为啥斩魔剑没有飞出去斩魔,甚至十年前那场围剿中,玄灵宗宗主滕殷拿着斩魔剑前去,那斩魔剑都没啥动静,原来这不是斩魔剑而是魔尊的佩剑啊!
这么一想,众人顿觉胆寒,若是十年前严华但凡被魔魂占据了一点思维,那魔魂呼唤了佩剑为他所用,说不定他们都活不到现在!
不过,云苏对此倒并不惊讶,因为她看到过桃林中三涧提剑成魔的景象,也知道那斩魔剑就是他的佩剑。
娄危并不多想理会众人的惊讶,剑指柏水,“惹怒本尊,就该知道下场!”
利剑裹挟着娄危的怒火劈来,此时的柏水已经抽干了灵力,身体动弹不得,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剑,他也只有闭眼等死。
只是死亡并没有到来,柏水缓缓睁开眼,便看到眼前六道身影。
朱秦、樊胡、云苏、凌霍、苗风、丁宣。
六人各执法器,抵挡住了娄危的这一剑。
“起阵!诛魔!”
云苏眉目凌厉,她认真起来的样子让人觉得无比靠谱。
她话落,身边的几人,以及其他的正道修士们应声而动,掐诀起阵。
虽然他们宗门不同,宗门内各种除魔阵法也不尽相同,但每一个宗门里都有一个基础法门,便是诛魔阵。
现在在云苏的指挥下,他们都催动法力画出了此阵,一个接连一个,形成了一个坚硬的屏障将娄危笼罩其中。
一个诛魔阵也许会因为个人能力不同而有所强弱,但这么多连接起来,本来因为一个人使用时不显的一面便显现了出来。
诛魔大阵上有一缕神的力量,感受着这抹力量的压制,纵然是娄危,也生出了点心慌。
娄危看向了凌霍,现在没了肉身,能寄身在着应劫之人的身上也不错。虽然可能不如自己的肉身合适,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。
“应宗,你看她是谁?”
就在娄危想法子进入凌霍的身体时,云苏放出了乾坤袋中的一人。
那人一袭红衣,倩影扶风,且有着绝世容颜,只是那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紧紧闭着。
“月儿。”
娄危循声看过去,本来并不在意,但在看到那红衣女子后便愣住了。
之前从湖底出来时,云苏就把装着洗月的水晶棺收进了乾坤袋中,就是等这时让两人相认。
云苏将一抹灵力注入洗月魂中,洗月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。只是她睁开眼看到娄危后,眸中恨意溅生。
“应宗!别白费力气了,你就算复活我一千次一万次,我对你也只有恨!”
娄危不可置信,“月儿,你在说什么?我是乌焦啊。”
洗月嗤笑,“乌焦?他死了,被你这个大师兄用灭魂鞭抽的魂飞魄散!”
说起乌焦,洗月眸中恨意更盛。但娄危满眼迷惑,明明他就站在洗月眼前,为什么洗月说他已经死了,还把他认成了大师兄?
望着娄危那一张迷惑的脸,洗月逐渐意识到了他把自己当成了乌焦,不由讽刺大笑。
“没想到,这天下第一天才竟然是个疯子!哈哈哈哈!”
是的,应宗得不到洗月的爱,在看到洗月和乌焦在梦中日日相会的场景后,恨极了两人。恨极之下他用灭魂鞭打在小师弟身上泄愤,然而等小师弟一动不动了,他才知道小师弟被他打的魂飞魄散了。
爱人魂飞魄散,洗月要和他拼命,两人拉扯间,他一个不注意用剑贯穿了洗月的心脏,洗月在他的怀里倒下。
那之后他就疯了,他把自己当成了小师弟乌焦,把他杀了师弟和洗月的事改编成了自己和洗月两情相悦,但却被所有人阻止。
所以他一怒之下杀了月落城所有人,抱着洗月的尸体离开月落城后,到处寻找复活洗月的方法。过程中,他接触到了一些邪术,自己也逐渐入魔,不管是杀人取心还是破腹破胆,只要有一丝复活洗月的希望,他都会去尝试。
他以魔成神,但天道是不允许魔成神的,所有他遭到了天道的追杀。只是可惜,他虽然战败,但以障眼法骗过了天道,并谋划了一场复活的棋局。
那两份羊皮卷是他故意留在老玉川的,断梦城第一任城主是他,因为那是他和洗月相遇的地方,他不忍那里变成尸横遍野的荒城,所以重建了那里。
那个蛊惑爱作诗的断梦城城主修建梁园的修士也是他,为的是在梁园中存放一枚蛊雕碎片,自然其余蛊雕碎片也是他散落各地的。
洗月笑够了,拿出了金铃,金铃晃动,铃音似波纹荡漾开来。落入娄危的耳中,他便感觉头痛欲裂,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重现。
良久,抱头痛苦的娄危才逐渐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。
低低的笑声从娄危口中发出,他抬眸看向洗月,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,那个他爱到了骨子里的女子,只是可惜,她爱的却是别人!
“既然如此,那大家便都去死吧。”
娄危的声音轻飘飘的,但周身寒气凝聚,令人头皮发麻。